张学友有一首歌唱道:“不愿离开,只愿留低,情是永不枯萎……”
我在想,这歌是否就是描述额济纳的?
但有一个说法是肯定的:你若爱一个人,就带她到额济纳吧!
想象不到的美丽
还在阿拉善左旗准备坐班车去额济纳的那天早上,我爬上镇边的山岗上。太阳怎样也穿不过又厚又密的云层———真担心远方的额济纳也是这样。
当车子走了几个小时,天空还是黯然无光,连地上也是趣味索然的茫茫戈壁滩,心想,如果在云南或四川自驾车走上这样的时间,不知该叫停过多少次车,拍了多少个好镜头了。
中午时分,开始有了一点光线,才让人憧憬:希望总在失望中,美丽总在掩饰中。
夕阳西沉前,终于告别了几乎是一整天的乏味,也终于加倍偿还了一路上的单调———额济纳到了。
一眼看过去,额济纳活像另一个国度,路两边先出现了一些植物,继而是红柳,最后是一大片胡杨树。时值深秋,叶子正从绿色转变成黄色。黄绿相间,多姿多彩。在阳光的映照下,绿色的叶子油亮亮的,青翠欲滴;已经变成黄色的则是金灿灿的,橙黄通透。残阳斜照下,绿叶变成了墨绿色,而金黄色则是红彤彤的,活像给大自然加上了一块滤色镜。
此情此景,再矜持的人也会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。小女儿不时高声呼唤:“快看这儿”、“快看那儿”……我也全然没有了平常做父亲时的威严,不由自主地随声附和,赞不绝口。
接下来的一连几天,一家人好像是在北欧某个富裕的国家里度假,也好像在一个金色的神话中徜徉。由于玩得乐不思蜀,我们把买好的回程车票一再换成下一天的。
张学友有一首歌唱道:“不愿离开,只愿留低,情是永不枯萎。”我在想,这歌是否就是描述这儿的?但有一个说法是肯定的,就是:你若爱一个人,就带她来额济纳吧!
想象不到的伤感
到额济纳旅游的人,必到怪树林。
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,好大的一片颓桩败枝凸现在地平线上。显然,这曾是一大片茂盛的胡杨森林。可是什么原因使这里只剩下“累累尸骨”?是被古时候的一场大火烧毁过吗?可大火烧不着根,理应“春风吹又生”呀!是地球上的气候变化所致?可又为何单单是这一片林?是历史上的河道改向,终止了对这里的水分供给而导致树林干涸而死?但那些大腿般粗的树干却硬生生地被折断,似乎又作出了否定。
怪树林就是个怪诞的世界。
但,干旱却是明明白白的。那些残留的无数枯枝,仿佛一只只被烧焦的手,从荒沙堆里伸出,似是灭顶之灾来临时的挣扎,又像是行将断气时拼命的呼救。无论是小树枝还是大树干,也无论是散落在沙面上的,还是仍植根于沙丘下的,无不弯弯曲曲,活像一具具临死前痉挛的躯体。
缺水,是整个西北地区面临的困惑,位于中国版图“鸡背”上的额济纳更不例外。巴丹吉林沙漠就紧挨着它。据当地人说,今年缺水尤其严重,只在六月份下过三天的雨,因此,今年的金秋来得特别早。
胡杨树因为缺少水分,树叶也长不大,因此在这已经看不到以往巴掌大的叶子了。也因为没有水的滋润,叶子在树上挂不住,未黄先枯,早早就掉在地面上,干黄色的多,而金黄色的少。
真担心若干年后,有着号称全世界仅存三大胡杨林之一的额济纳,会出现第二个、第三个怪树林。
真担心若干年后再到这儿来时,能看到的不是金秋,而是干秋。
真担心过十把年后再来这儿时,能看到的不是干秋,而是干愁。
推荐线路
●南线
从镇上去怪树林(门票10元),对面就是红城(免票)。从这里可再去黑城(门票25元)。黑城往南
走就是绿城。绿城容易迷路,鲜人光顾。回程可玩黑水河(又称弱水河)赏胡杨。以上景点可玩足一天时间。
●北线
可去中蒙边界的策克口岸,全程58公里,途经神树(门票10元),再经居延海(50公里)。路上有三大景致:一是有一大片红柳,这是整个额济纳最壮观的景色;二是前半段路都有河水相伴,仿佛塞上江南;三是路边的胡杨有低矮的红柳相衬,这在额旗其他地方很少见。
●东线
这其实是从左旗进来的路。离镇上约50公里处有一天鹅湖,湖边景色极美:湖边有简易小屋;一叶轻舟泛游湖上,湖岸的沙漠与湖上的芦苇、远处湖面上白光点点(那是真正的白天鹅)与对岸沙漠上依稀可见的成群骆驼构成人间难得一见的画面,也告诉你,什么才是宁静与和谐。巴丹吉林沙漠就在半路上,就是我们在照片上常见的那种:浩瀚无边,明暗分明,一道桥至八道桥是胡杨林的核心所在。
四道桥的吉日格朗(俗称“东方红”)最容易让人忽视但又是最具特色的。一是里面的栅栏深处,有一大片白花花的茅草,也有一大片红艳艳的地衣草,给金黄色的胡杨增添了不少光彩。二是路上有一大片胡杨林,它没有金黄色的叶子,却是绿色的,在额旗几乎都是金色一片中,这绿色让人眼前一亮。这里的胡杨都相当粗壮,不知它们在这世上到底生存了多少个世纪。黄昏时分,树下拖着长长的影子,又让人产生悲怆之感。三是这里的羊群大都身形高大,一群羊儿走过,能旋即掀起半天高的灰尘,可谓不可多得的壮观景色。
友情提示
●交通
从广州去有两条线。一是飞银川(机票1780元,航程5小时),再入巴彦浩特(又称左旗或八音,票价15.5元,车程2.5小时)。巴彦浩特距额济纳698公里,每天早上都有班车入额济纳(票价92元,车程约9小时),一路都是柏油新路。二是飞兰州或坐火车至酒泉市,酒泉距额济纳397公里,可坐车前往(票价55元,车程约6小时)。两线相比飞银川更省时省钱。
●装备
两样东西不能少带:一是广角镜头,因为树高林密,不能让你靠近来拍;二是滤光镜片,滤去天色,使天更蓝叶更黄。
上午7时30分和下午6时30分为“黄金时间”,此时胡杨叶子最好看,呈金黄色。最好能在下午6时10分赶到二道桥的河西岸,早上人较多,使本来很宁静的早晨失去了安详。
怪树林是摄影家的又一天堂。建议不要随大流只在入口处的门前转悠,左前方深入进去才是真正的怪树林。那里枯木成林,虬枝怪诞,地上的沙子还有风纹。
●衣着
深秋季节昼夜温差较大,白天较热,早晚气温较低。如晨早外出看日出,最好穿上羽绒衣。别忘戴口罩以防风沙。
●食宿
天龙宾馆旁边的金龙酒家火锅不错,而早餐和快餐则以聚贤庄右边的桂华面馆为好。那里的西瓜和哈密瓜都是没得说的,千万不要问卖主甜不甜,否则他会一脸惊诧,像是你在问他妈是不是女人一样。
最好住在天龙宾馆,其余的小客栈价廉实在。一些名声在外的旅馆反倒是“廉颇老矣”,不值一去。
●提醒
行程以四人为最佳组合,便于在镇上包车(每天约300元)。一路上边检数次,但只需身份证,不用边防证。